来源: 发布时间:2015-07-03 12:58:28
核心提示: 在许多人眼里,农地是农民最后的保障,故而改革要慎之又慎,要为农民留下最后这一块地。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周其仁显然难以认同这样的说法。在他看来,试图用土地黏住农民的做法,会使农民不能认识土
在许多人眼里,农地是农民最后的保障,故而改革要慎之又慎,要为农民留下最后这一块地。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周其仁显然难以认同这样的说法。在他看来,试图用土地黏住农民的做法,会使农民不能认识土地之外更多的可能性,实则不利用于农民,也不利于整个国民经济。
而对于已经进城站住脚的农民,“为什么要让老远的一块地粘着他?对国民经济没有任何好处。”周其仁说。
7月2日下午,在全国政协以农地确权为主题举办的第三十四次双周协商座谈会上,周其仁表达了上述观点。
眼下关于农地针锋相对的讨论中,一些基本理念有待理清。工业化城市化背景下,农民的出路到底是什么?农地,究竟能不能以及应不应该成为农民生活保障?对此,周其仁认为,如果不能进一步促进农地转让,很难解决农民问题——目前,中国农业产值只占GDP的10%,但农村常住人口比例达48%。“必须要让农村劳动力、居民比重跟农业份额比较接近。”他称。
他也据此来回答目前不少人士对“为什么要花那么大力气搞土地确权”的疑问。他强调,应该明确一个理念:确权服务于流转。只有将农民财产权利扎扎实实落实了,将农地产权划得很清楚,才能促进土地流转和农村劳动力转移,这样也能进一步支持工业化城市化——目前中国已经面临人口红利丧失、劳动力成本抬升问题。
周其仁还表示,对于十七届三中全会提出的承包关系“长久不变”,应该“尽可能去拉长”,并且中央政策和现行《土地承包法》中明确的“承包期内不调地”方针,也应该长久不变。“这个真的要硬着头皮坚持住。越调越害农民。” 他称,若是用一小块土地粘着农民,农民就不知道土地以外更多的可能性。最早试验“增人不增地、减人不减地”的贵州湄潭,从86年起一以贯之坚持坚持下来。
“剩下的问题怎么解决?就从农业以外去想办法,从荒山荒地工业城市去想办法。”周其仁称。
在周其仁看来,“土地是保障”的说法其实存在偏差,土地结合劳动力才是保障。然而,将劳动力束缚在这一小块土地上,提供的保障是非常低的。当务之急是促进土地充分有效利用,农民的基本生活保障要通过低保解决,而不是将土地无限细分下去。目前,如联想佳沃等新型经营主体都进入农村,“要投资首先要问,这个地可以用多久?”周其仁表示,这条线处理得越清楚越干净利落越好。
故而在周其仁看来,目前将农地所有权、承包权、经营权三权分置的做法,亦值得商榷。“应该允许农民承包经营权彻底转走,转了就转了,转了就走了。”他认为,留下一个尾巴,并没有什么好处。并且,现在进城站住脚的农民越来越多。
而既然确权是为流转服务,是要在市场上实打实地交易,周其仁主张,不要把确权搞成一个必须三五年完成的运动,而应该是政府的经常性服务,“政府可以天天开门”。只要有买卖,上家下家就会提出确权需求,确权成本则可以从转让带来的价值提升中支出。“如果没有转让需求,大动干戈搞确权,人家不理。能不能把确权时间放长,把质量坐实,发了证就是‘铁证’?”周其仁表示。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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